2012年,2月22日,叙利亚霍姆斯继续战火纷飞。英国《星期日泰晤士报》记者玛丽•科尔文感觉到很无助。她在脸谱的个人主页上写道:“我感到很无助。天气也很冷!但我会继续跟踪报道(叙利亚动乱)。” 她和自己的朋友在脸谱上聊天,希望他们能够为这个地方提供一点帮助。然后,她通过电话告诉BBC, 一名两岁男童死于炮弹碎片。
而数小时以后,火箭弹就从天而降,56岁的玛丽•科尔文被火箭弹击中身亡。同时中弹的还有另外一位年轻的法国摄影师雷米•奥克利克。目击者阿布•巴克尔说:“房子遭到袭击之后我逃了出去,跑向街对面的房子。袭击还在继续,记者们的尸体就躺在地上…… ”
大学毕业后,直到生命最后一刻,她都是记者
科尔文1956年1月12日生于纽约长岛,在家里五个孩子中排行老大。中学时因表现优秀,科尔文获得赴欧洲交流一年的机会。交流生活拓宽了科尔文的视野,在1974年高中毕业那年,她决定放弃社区大学的奖学金,转而向耶鲁大学挑战。最终,科尔文以优秀的表现获得面试老师的认可,进入耶鲁大学学习。
大学期间,科尔文加入了耶鲁校报,一度以为自己“无非是想写点无病呻吟的小说”而已,但大四那年她参加的一场研讨会彻底改变了这个想法。研讨会上讨论的是著名记者约翰•赫西关于日本广岛遭原子弹轰炸后情况的报道,这部美国20世纪新闻业的巅峰之作,深深地震撼了科尔文。
科尔文回忆说,“赫西是我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位导师。他让我想去报道真实的事情,也让我相信,这些报道能够改变世界”。从此,她决定投身新闻。
1978年大学毕业后,科尔文在合众国际社做了一名夜班记者,没过多久就被派往法国,成为巴黎记者站的主任。1986年,她加入英国《星期日泰晤士报》,逐渐成为资深的战地记者,在这家报社一直干到她去世那刻。
丢失了一只眼睛,也要向战地前进
2001年,科尔文采访斯里兰卡内战时,被手榴弹碎片击中失去一只眼睛,从此“独眼龙”眼罩成了她的标记。此后,她喜欢在失明的那只眼睛上戴个眼罩。
她的手上总是拿着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。每次她总是会第一个抵达事发现场,就在遇难前一天,她作为现场 “唯一一名英国媒体记者”,也是这么做的。她也因为自己的勇气和执着受到大家的爱戴。
科尔文是真正的战地记者。过去30年里,她报道过数场战争,包括科索沃战争、车臣战争、阿拉伯地区的动乱等,其间获奖无数。她去年曾亲历埃及和利比亚的变革,还采访过卡扎菲的儿子赛义夫。这朵“铿锵玫瑰”接受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(CNN)采访时曾坦言,叙利亚是她经历过的最凶险一役。
她上周准备进入叙利亚时,她和朋友还多次交换意见,设计进入霍姆斯的路线,评估可能面临的风险。但要去见证和报道真相的决心战胜了所有恐惧,她下定了决心,一定要去。
21日写完一篇稿子后,她在“脸谱”上告诉朋友,霍姆斯的情况有多糟。玛丽发表在《泰晤士报》上的文章都是需要付费阅读的,因此很多人都没有看过。于是她在“脸谱”的战地记者群里鼓励大家转发她在霍姆斯的报道。从技术上来说,她并不能这么做,因为她会因为导致报纸的收入流失而受到责难,但她觉得,霍姆斯的情况让她感到震撼和无助。
为了自己的使命付出最大代价
2010年11月,科尔文曾经在伦敦发表演讲,纪念在冲突中殉职的记者时说:“我们经常要自问,报道的内容值得你去冒多大的危险?什么是勇敢?什么是虚张声势的勇气? ”科尔文说,“报道战争的记者肩负重要的责任,也会面临艰难的选择。有时候,他们还会付出最大的代价。战地记者是最危险的职业,在冲突地带,记者就是主要的目标。 ”
“抬起一只脚,迈出去,每一步都有可能踩到地雷。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爆炸,这就是所谓的噩梦。很多人可能会问,到底值不值得付出这么多代价?我们能不能来带变化?在我眼睛受伤的时候,我也被问过这样的问题,我那时候的回答是 ‘值得’,我现在也会这么回答。 ”
(本文来源:浙江在线-钱江晚报 )
由Admin于周六 八月 31, 2013 6:57 am进行了最后一次编辑,总共编辑了1次